话说1918 年2 月,也就是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德国军队占领了乌克兰,成立了“乌克兰共和国”。
1918 年6 月29 日下午,乌克兰的沃罗比耀甫卡村里闹翻了天。以木匠谢维林为首的130 条好汉,用马刀袭击了德国侵略者。他们砍瓜切菜似地砍杀德国兵和乌克兰反动的海达马克骑兵队,杀得他们人仰马翻。丧魂落魄的敌人在菜园子的葵花丛中和麦地里东窜西逃。,过不了多久,德国人来报复了,于是,这些个小伙子只好骑上马,告别了亲人,纷纷去投奔乌克兰的英雄肖尔斯。
就在乌克兰契尔尼戈夫省北部的乌涅恰镇近郊,德军和肖尔斯领导的波艮一团一队对峙着,中间相距仅3 公里。德军的那边打着一个木桩,上面用德文写着“乌克兰共和国”。而这边,在烟雾弥漫的暗灰色的树丛旁边,则站着一个哨兵。
突然,树丛在动,哨兵喝道“站住!喂,什么人?”几个浑身湿一透、衣衫褴褛、打着赤脚的庄稼汉走了出来。他们回答道“是游击队员!肖尔斯在这里吗?”哨兵喝道“证一件!”一个四十来岁的人像是带队的,他因为睡眠不足两眼红肿,走到跟前,说“同志,我们的证一件各式各样的都有。有白匪盖特曼和彼特留拉的,也有德国人的。本人是德国人的。”“那你拿出来瞧瞧!”这个游击队员掀起湿衬衫转过身去,背冲着哨兵,只见他的背上满是步槍通条一抽一击的伤痕。哨兵说“进去吧!”天亮前,来投奔的人一股接着一股。
天亮后,一大群游击队员站在乌涅恰车站的一栋小房跟前,有人在喊“立正!波艮一团一指挥员肖尔斯同志来了!”游击队员们静了下来,许多人还赶紧整理简陋的衣着。肖尔斯出来了,他微笑着站在木台阶前。他使许多人都感到吃惊,因为这位令敌人闻风丧胆、赫赫大名的指挥员,竟是这样一个23 岁的年轻人。他中等个儿,清瘦而结实,留一撮淡黄色的小胡子。他身穿短皮袄,不佩马刀,只在腰间持一支勃朗宁小手槍。他并未提高嗓门,说道“你们好,同志们!”大伙回答“你好!”肖尔斯欢迎他们的到来,接着告诉他们,白色恐怖就得用战斗来对付,小鄙的游击队是消灭不了敌人的,需要建立正规的红军,,他们得接受军训。
几天后,在一条昏暗的胡同里,有一伙游击队在对肖尔斯一团一队严格的纪律深感不满,为首者是一个轻浮的小伙子,名叫罗果夫。他在煽动他的同伙“我问你们,革了命没有?革了,可是结果呢?还不是整天开步走,喝荞麦汤。告诉你们,肖尔斯是要恢复旧制度,他是什么人?他是沙皇军队的上校!” 还有几个人也赞成他的看法。他们说“是呀,这个坏蛋,他自己就像沙皇。
留一撮小胡子,跟沙皇一模一样!”罗果夫曾装病不参加军训,而肖尔斯不准假,对此,他耿耿于怀。他在造谣,说有人告诉他,电台在广播,昨天彼得格勒的工人们推翻了布尔什维克,增加了粮饷,还实行了选举制。他气势汹汹地提出质问“昨天军事法庭把依瓦什槍毙了,为什么?不就是为了一个金烟盒吗?”有人问“就是那个演员身上搜出来的金烟盒么?”罗果夫说“正是。为了革命,他连一只烟盒都舍不得!”接着,他们窃窃私语,说德同人悬赏肖尔斯的脑袋,出十万卢布呢。为了钱,为了自己的私仇,他们打算有所行动了。
天黑了,突然窗外响起了零乱的槍声。肖尔斯掏出左一轮手槍,放在桌上。
门蓦地敞开了,闯进4 个手持武器的游击队员,为首的正是罗果夫。他一陰一不一陰陽一不一陽一地说“指挥员同志,交出您的证一件来!”肖尔斯头也不抬,沉着地说“你们是怎么跑到这儿来的?前几天你不是把我们拘留起来了吗?”一个小伙子颇有礼貌地抓起桌上的手槍,说“有人把我们放出来了,上校先生。您被逮捕了。”肖尔斯道“给我走开,回到监房里去,听见了吗?”这时,外面的槍声未停。有人用槍丘敲了敲百叶窗,叫道“快,快快,你们被包围了!”肖尔斯站了起来,说“好吧,证一件在这里。”说着,他走近橱柜,打开橱门,猛然抓起一个手雷,转身朝这4 个家伙吼了一声“滚!”这4 个人吓得屁滚尿流,踉踉跄跄夺门而逃。其实,肖尔斯手里的那颗手雷并没有装雷一管。
这之后,一团一里一口气开除了30 个人,将10 个人送交了军事法庭,还加强思想教育,让战士们都进行了一次宣誓。
1918 年11 月3 日,德国的基尔舰队起义了。11 月7 日,慕尼黑的革命爆发。
11 月9 日,德国社会一党一领袖台尔曼宣布德意志为共和国。第二天,德国皇帝威廉二世就下了台。这件事大大鼓舞了乌克兰人斗争的士气。德国发生了革命,可是德军军官们瞒着士兵们。肖尔斯深信德国士兵们一定拥护革命,他决定亲自带领一团一队去与德军的士兵们联欢。他下令道“全一团一向雷什奇村出发,跟居民一起,向德军战壕前进。一槍也不准放。带着口号、标语,奏乐前进!”于是,波艮一团一开出了村子。后面跟着男人、妇女和孩子。人们的头上红旗招展。指挥员和手风琴手走在一团一队的最前列。当这支不平凡的队伍走过密布铁丝网的德军阵地前面时,德军的哨兵们在铁蒺藜跟前跑来跑去。机槍手跳进机槍巢。军官们慌成一一团一,并吹响了哨笛。来的人群已经靠近铁蒺藜了。
人们已经抬起德国哨兵,把他们抛起来。“革命万岁!帮命万岁!”被高高地抛在人们头顶上空的哨兵也欢呼着。人们搬开了铁蒺藜,穿行在战壕和密密匝匝的铁丝网中间。这时,已经不是个别的,而是好几个德国哨兵被劳动人民强壮有力的手高高抛起在头顶上了。德国的机槍手也喊起了“乌啦!”一个德国上校站到人群和德国士兵的中间,大声儿问道“你们是些什么人,来干什么?有事请愿吗?”肖尔斯径直走到上校跟前,大声儿回答道“我们是什么人,这你肚里一清二楚。我们是来向你们的士兵道喜的,因为德国发生了革命。这件事你们早已知道,只是不敢对你们的士兵说罢了。”上校的脸白了”,他结巴起来“我..我没有接到关于德国革..革命的上级命令。我禁止你以这种态度跟我说话。”肖尔斯用德语说“我没有什么话可以跟你讲的。是哪个坏蛋把你领到这儿来的?让开!德国军队的士兵同志们!..”“乌啦”声和德语喊万岁的“霍赫”声响彻云霄。然后,肖尔斯缴了德军的械,发给他们一些粮食,让他们上路回德国去了。一支德国一团一队高举着红旗和标语,奏着军乐,敲着战鼓。士兵们流着眼泪,高呼着“霍赫”。人们在高呼口号“祝贺德国同志们革命胜利!”孩子们敲打着面前走过去的德国人的钢盔,在喊“嘿,吓破胆啦?”人们在庆贺乌克兰摆脱了德国人的统治。
,德军刚撤出,白匪彼特留拉又兴风作一浪一了。1918 年底,他在基辅成立了革命民族主义的执政内阁,妄图夺取人民的胜利果实。于是,肖尔斯又与彼特留拉于上了。
这天,沉寂笼罩着谢米波尔基村。有人在喊口令“俘虏们,立正!波艮一团一指挥员肖尔斯同志来了!”口令声传遍了彼特留拉分子长长的俘虏行列,他们面前架着机关槍。就要决定命运了生还是死,肖尔斯快步走过来。俘虏们屏住了气息。他们听说,此人所到之处,寸草不留。他军纪严明,执法如山。肖尔斯站在一挺机槍旁,说“你们好,哥萨克们!人数不少啊!..”这时有人答“3250 名士兵加200 名军官!”肖尔斯说“好。你们是什么地方人?都是干什么的?”俘虏们默不作声。肖尔斯屈起一个手指,召唤一个俘虏,说“你过来!”彼特留拉分子脸色苍白地走出行列,站到肖尔斯跟前。肖尔斯问“你是什么人?”这人将脑袋垂得低低的。肖尔斯又问“ 我问你,你是什么人?是亲王?伯爵?贵族?地主?还是做生意的?”那人的脸色越发苍白,喃喃地回答了一句“我是..是庄稼汉、乡下人。”肖尔斯说“好。我是工人,并不像你们那只老狗彼特留拉所说的我是沙皇将军。我的战士们也都是些工人和庄稼汉。指挥员们也是一样。可是你们的指挥员是什么人?”这个汉子说“他是地主老爷。”肖尔斯说“好。
这么说,你是给地主官儿老爷们打乌克兰的独立天下喽!可是你的老爹却把身上一件衬衫都剥给了德国人和彼特留拉了。”这个俘虏扑倒在地上,痛哭起来。肖尔斯大声对俘虏讲起革命道理来。,他说“你们以为怎么样?槍毙你们吗?不,我们饶恕你们。走你们的吧!”俘虏群里有人怯生生地问,“上哪儿去?”肖尔斯说“听凭你们高兴,可以去投靠德国人、波兰人、彼特留拉,也可以回家。”不少人说“就让我们留在你们这儿吧。”肖尔斯说“不必了。各走各的吧。如果你们对乌克兰还有一星半点良心的话,你们就把我们的真实情况说一说,说说我们是什么人,干吗要打仗。去吧!”接着,他转身走到被俘的军官那里,说“上校先生们,走出队伍来。”军官队伍里走出8 名灰溜溜的上校来。肖尔斯摇摇头说“仗打得不好啊,很不好。太不成体统了。谁能说说,为什么一个由准尉领导的工农一团一队,竟打垮了由几百名训练有素的高级军官组成的大部队呢?”一个上校说“你们是出奇制胜。”肖尔斯说“不,不是,不要自欺欺人了。”他唤来了一个俘虏的士兵,问他为什么不好好打仗?那个士兵说“是这么回事听说布尔什维克要给农民分地,可是彼特留拉,鬼知道他是好还是不好,他这个骗子!”肖尔斯说“是了,你们都怕死,这是因为你们不知道为什么去死。”他将他们都交给了军事法庭审判,只将其中一个上校派去担任青年战士的军事教练。
1919 年2 月5 日,乌克兰首都基辅被肖尔斯攻占。人民像过节一般地狂欢。战士很久没发饷了,肖尔斯要求他部下、旅长波仁科向基辅的资本家去募点捐,并要求他一定要做到斯文有礼,因为波仁科这老爷子是个粗一鲁人。
于是,在歌剧院的大厅里,资本家都被召集到这里来。波仁科身穿皮大衣,头戴皮帽子,从后台走出来。他身后拖着一架“马克沁”机关槍,活像一辆小儿手推车。波仁科走到一般歌剧演员登台演唱的地方,站住了,清了清嗓子,使脸部表情和嗓音尽量变得温文和顺,开了腔“资产阶级公民们,人物们!请宽宏大量,原谅我们不得不在城下打一仗。不然,怎么让你们这些贼坯子懂点事呢?我们亲一爱一的指挥员肖尔斯让我问问各位,知不知道这是什么玩意儿?”他温情地指了指机关槍,好像在问这可一爱一的胖娃娃是谁家的,大厅里鸦雀无声。波仁科犯愁地说,“不知道,很可惜,这叫机关槍,正是你们想出来杀劳动人民的。现在,结合着这架机关槍,我想提一下能不能供给我们五六千万卢布的现款和粮草。别舍不得了,资产阶级公民们,反正你们迟早要完蛋!”他的政委在他耳边提示他“老爷子,温和点!”波仁科终于按捺不住了“去你一妈一的蛋!我可不是演戏的,拿钱来!白军不是由你们提一供给养的吗?”说完,波仁科就回到一团一部来,让那些资本家们留在那里凑钱。才一会儿,波仁科的卫兵萨甫卡骑着一匹高头大马,飞快地跑上了大理石楼梯,到了二楼,闯进了餐厅。他勒住了马,嘶哑地说“老爷子,戏院里的资本家们怎么办?钱已经凑齐了,他们都说口干,要出去喝点水。”波仁科看看肖尔斯,建议道“我看先打发他们到一陰一世去,让上帝去管教管教他们。”肖尔斯说“不,老爷子,上帝的事咱不管,可是咱们当家做主的乌克兰土地上,可不能容许无政一府主义。”波仁科皱起眉头,说“什么无政一府主义?
是谁在大会上说过同志们,要消灭资产阶级!现在,打下来了,资本家——碰不得,旧军官——动不得,好像他们是些活天使,或者是小娃娃似的。”肖尔斯耐心开导他,说明政策的重要一性一,使他醒悟过来,说“好啦,去他们的吧!”于是、被关在剧院的资本家们都被放回去了。
1919 年的春天,波艮一团一攻下了维尼察。,当他们来到斗地方时,他们惊呆了。他们发现从山脚到教堂,整整三分之一的村庄已被烧成一片焦土,小土岗上出现了42 座新坟。一打听才知道,这些人是被德国电子和白匪槍毙的,这些个匪徒说,这里是布尔什维克的老窝,这事是神父告的密。
肖尔斯的部下、老农民出身的普罗柯边柯,带了4 个人直往教堂而去。
当他全副武装,背着步槍笔直地站在他50 年来一直做礼拜的老地方时,神父情知大事不妙。他紧紧偎在祭坛后边,索索发一抖。教民们都走了,教堂已经空无一人,普罗柯边柯于咳一声,朝祭坛走去。他走到雕花的圣门跟前,普罗柯边柯画了一个十字,叫了一声,“神父!”神父抖得像在筛糠。他瓮声瓮气地说“神父..为了不渎犯上帝,也不让百姓为难,脱一下你的圣服,请到墓地来一趟。”一会儿,穿着凡人衣服的神父出来了。普罗柯边柯开口了“是这么一回事。你把可怜的基督信徒出卖给革命的敌人,被处了死刑;,我宣布剥夺你这个叛徒犹大的圣职和生命。转过身去!”说罢,他槍决了这个叛徒。
在这么个乱糟糟的时候,仗真有得打的,德国人、盖特曼、彼得留拉和各种零股匪多如牛一毛一。肖尔斯简直像个清道夫一样,率领战土们在乌克兰打扫着所有的垃圾。
这天,肖尔斯打到一个村里,一个长有一双顽皮眼睛的老汉,邀请肖尔斯喝一杯,肖尔斯笑着谢绝了。正当两个人说说笑笑时,忽然远处传来一阵女人的喊叫一声“救命啊!救命啊!”肖尔斯站了起来“什么事?”奥列娜老婆婆在人堆里挤向肖尔斯,喊叫着“天啊,抢东西啦!”肖尔斯问“谁在抢东西?”老婆婆说,“你们的人..抢绣花一毛一巾和高跟靴子呢,这不得好死的东西..”老婆婆身旁,4 个战士推着小偷走过来了。肖尔斯指着那个人,问“是他吗?”老婆婆扑向小偷“是他!你这个坏东西!我还给这个坏蛋牛一奶一喝呢。这就是我的绣花一毛一巾。”肖尔斯怒气冲冲,命令道“槍毙!”老婆婆、大姑一娘一和小孩子们听了,一个个吓得闪到一旁。老婆婆奥列娜一下慌了神“槍毙?槍毙谁?”肖尔斯说“槍毙给红军丢脸的那个无赖和坏蛋。”奥列娜惊慌地说“为了什么?为了一条花手巾?您怎么啦?发疯啦?别怪我的话不好听!我情愿再给他两条,让他拿去擦脸用吧!”人们不睬她的话,叫道“瞄准这个叛徒和强盗!”奥列娜老婆婆这才真的急起来,她奔向小偷,用身一子护住了他,叫道“哎哟,救命啊!..说说情吧,好人们啊!要槍毙人啦,槍毙人啊!哎哟,可别放槍啊!哎哟,让我这该死的老糊涂烂掉了舌头尖吧!哎——哟哟!”肖尔斯又好气又好笑。只好下令“槍放下!”看到威严的执刑人放下了槍,老婆婆乐得笑起来。她用孱弱的手抓住小偷额前的一绺头发,开始捶打他,好像在惩罚自己惹了祸的不懂事的小孙子似的,惹得大伙忍不住哄笑起来。
正在这时,传来了一个坏消息,英勇无比、威武有力、屡立战功的指挥员波仁科老爷子的老伴在基辅被杀害了。“哎哟,老婆子啊老婆子!”波仁科在一间教室里抓着身上的衬衫,悲痛得直撞墙壁。当他的警卫员萨甫卡胆怯怯地想安慰一下自己的旅长时,波仁科大声喊道“给我滚出去! 滚出去!” 教室外,人们在叫嚷“向基辅进攻,小伙子们,让基辅血流成河!”这时风尘仆仆,由于长途跋涉而显得消瘦了的肖尔斯骑着满身汗沫的快马,穿过人群,来到了,他身后跟着一大群人。他冲进教室,奔向痛哭着的波仁科“老爷子!老爷子!别哭了!不要哭了!喝口水吧!”波仁科推开水碗,抓起一件黑色毡斗篷,蒙住头,倒在沙发上。一阵可怕的、嚎陶大哭的声音震撼着四壁。他呻一吟着说“肖尔斯,杀了我的老伴啦。她给土兵沏茶送水,照看伤员,给战土们洗衬衫..是谁杀死了我的老伴?”他忽然大吼一声,用皮鞭猛力一击,把一只地球仪像肥皂泡似地踏碎了。他突然说“你看怎么样,肖尔斯,我想拉出我的人马去血洗基辅,你不会扯我的后腿吧?”这正是肖尔斯最最担心的,正因为如此,他才丢下自己的师一团一,不分昼夜赶来了。
肖尔斯走到老人跟前,迎着他那充满悲愤的目光,说“我很一爱一你,老爷子。,如果你这样干的话,我的人马将立即把你们整个旅消灭掉,我也将就地处决你。我自己也不活了。止他一妈一的一切都完蛋,让整个世界天塌地陷吧!你是了解我的,老爷子。”这当儿,房门开了,他的一个部下进来,小声对肖尔斯说了几句,递给他一把老式的富丽堂皇的金鞘马刀。肖尔斯双手捧刀,像举行隆重仪式时捧着一盘面包和食盐似的,走到波仁科老爷子面前说“乌克兰的工人阶级,跟政一府和一党一一起,对你个人的不幸遭遇,表示深切的同情。工人阶级相信,你的革命目标将永远能够克制你个人的恩怨,,他们以你为荣。”突如其来的事使波仁科惊讶得翻身坐了起来。他睁大着热泪盈眶的眼睛,望着肖尔斯。肖尔斯继续说下去,并请他接受这一工人阶级赠送给他的礼物。这才使这位伤心的老英雄心里轻松了点。他收下了这把刀。
然后,波仁科又带领部队出征去了,只是并不单纯是为了复仇。
可是就在波仁科节节胜利的当儿,传令兵进来向他报告“军部视察组来了!”波仁科怒冲冲地说“滚他们的蛋,我不需要视察组,我需要的是兵员!”视察人员已经走进当时波仁科的车厢,来的一共有8 个人,看模样儿全是旧军官出身。波仁科说“请拿出委任书来!”来人递上了委任书,波仁科看也没看,就转给了副官。波仁科说“只能跟你们谈10 分钟。”视察组长波尔阔夫斯基说“遵命。我们需要检阅一下您的旅,和你们的战利品。”波仁科嘿嘿一笑,说“原来如此,你们是盯上战利品了..”一个视察人员此时此刻颇不识趣地说“我可以提几个问题吗?”波仁科说“提吧!”这人问“您是哪年出生的?”波仁科说“忘了。”这人又问“文化程度?”波仁科答道“在大学里跟祭司念过书。”这人不信“不,请照实说。”波仁科说“跟你说跟祭司上过学。”这人又问“军事教育程度?”波仁科瞟了他一眼,瓮声瓮气地说“没有什么程度。”警卫员萨甫卡听了,赶忙退后四大步。波尔阔夫斯基说“对不起,既没有文化程度,又没受过正式的军事教育,您怎能担任旅长这一职务呢?”波仁科说“我是为革命服务,不是为级别服务。”他笑了笑,殷勤地给波尔阔夫斯基推过一把椅子,侍客人坐定以后,他挨上去,拍了拍客人的肩膀,说“你这狗崽子,缺德货!你们给盖特曼混事的时候,我没少槍毙你们吧?你以为我不记得你了吗?你什么时候当上了视察员?”他从桌子上拿起一只老大的放大镜,眯起一只眼,细细地端详着波尔阔夫斯基,像查看地图上的一个小圆点似的,波尔阔夫斯基跳了起来,“请您放客气一点!”波仁科勃然大怒,挥拳击在桌上,“霍”的站起来“我就要不客气!我马上要出动了,你们跟我去当普通一兵,当他两个礼拜。到时候你们就看到我的文化程度和军事教育了。你们能活着回来,咱们再谈谈;回不来,由我给军部打报告,说你们英勇牺牲了!”波尔阔夫斯基叫道,“你没有这个权力!”正争得不可开交,门开处,肖尔斯进来了,另一个视察员乌尔姆跟在他后头,肖尔斯说“你好,旅长,情况怎么样?一切顺心吗?”波仁科说“谢谢,有转机,援军到了。”然后他对8 个人说“马上去领槍支!”波尔阔夫斯基的脸都气歪了,他对乌尔姆说“这简直是侮辱!”肖尔斯对波仁科说“别开玩笑了。”波仁科认真地说“我就是要开!”肖尔斯霎那间暴怒起来,大声喊道“波仁科旅长,我命令你!”波仁科喃喃地说“好吧,好吧,我听你的,肖尔斯,你说什么就什么!”他匆忙走出了车厢。
波仁科走后,肖尔斯和乌尔姆进行了一场对话。乌尔姆指责肖尔斯他们有游击作风,要以波尔阔夫斯基来替代波仁科,可肖尔斯不承认,他说他会将这事报告列宁的,乌尔姆说“对不起,您是托洛茨基的部下,不归列宁指挥。”肖尔斯说“对,可是我除了是师指挥员外,我还是一个一党一员啊。”正这时,站台上突然吵嚷起来。原来是一个老战士一把揪住了波尔阔夫斯基的衣襟,在大声喊着“跑不了啦,坏蛋!啊炳,你原来在这儿啊!”肖尔斯跳下车厢,命令道“松开手!”老战士脸色苍白,异常激动,说“师长同志,我抓住了一条毒蛇!”肖尔斯问“什么,什么毒蛇?”这老战士答道“他是我们的地主老爷,是盖特曼的讨伐队长!”肖尔斯说“也许你认错人了。松开手!”这个老战士说“我不松!他这么大的时候,我就认识他!”他用手一比.离地一米高。有人在喊“我们被出卖了!”波仁科看到这番情景非常高兴,说“出卖不了你们。谁稀罕你们这帮穷光蛋?
大家上车,咱们上前线去!”这样一来,这才好歹解了波尔阔夫斯基的围,,肖尔斯对视察组人员说“请吧,乌尔姆同志。波尔阔夫断基老爷,您也请。今后,不许你们再到我的师一团一驻地来。”几个小时以后,传来一个坏消息涅仁一团一叛变了,这个一团一里乌尔姆安插了十来个波尔阔夫斯基这类的人物。肖尔斯立即从军官学校挑出30名机槍手,带了机槍上了平板车。马上,火车头挂着两节平板车,出发去迎击叛军,一辆平板车上放着大炮,另一辆载着经过伪装的30名学员机槍手。半个小时后,叛军出现了。两辆火车对峙,叛军布成散兵线跟在军车两侧。肖尔斯跳下火车头,快步走向对面的军车。涅仁一团一的士兵一下子围住了他,肖尔斯的两个警卫员吓得脸都白了。蓦地,肖尔斯大吼一声“不要说话!”他不动声色地说服了他们,指出他们的错误。,他喊道“立正!”人们静了下来,“向右看齐!”队伍站齐了。当时,30挺机槍早已包围了他们。他又喊“我以共和国革命军事会议的名义,命令你们交出武器。把武器在放在地上!一,二,三!”武器纷纷落地。这样,他在处理了儿个彼特留拉分子、抢劫犯和散布流言蜚语的家伙后,重新整顿了队伍。
1919年的难忘的夏天快过去了。这一年,肖尔斯和白匪们拼得很凶,波仁科老爷子在战斗中牺牲了。
这之后,肖尔斯变得更成熟了,他已成了一名优秀的红军指挥员。
(张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