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中叶,荒原雷雨大作,天地间宏大的水珠和电闪雷鸣,将伟岸的天体哗啦啦的撕裂开一条缝,无数条缝隙,这是世界末日吗?不是,又是怎么了?难道是天神发怒了?只见的那些原始的树林在挪移地核突然掀起一道罅隙,就有几座山峦仿佛一只只小馒头被扔进了无底深渊里。风卷着碎裂的树叶抡在王波王员外的脸上身上,灰色长衫已经湿透了,王员外腰间的褡裢也湿漉漉的,到哪里避雨?这里荒无人烟,王员外不怕被雨淋着,而是担心一旦被雨耽搁了行程,回不到王府,褡裢里的几百两银子遭了山匪。所以,王员外加快了脚步,脚下泥泞,走不快。这时候的天空灰蒙蒙的,雨点断线的珠子,打得他的眼睛辨不清方向。
炸雷一个接一个在头顶闪烁,距离王员外只有几十米高似的。晚秋的雨一场冷似一场,王员外不由得打了个寒颤,腮帮子冻得麻木了,肚子还在咕噜咕噜的叫,急着赶路,这荒郊野外的几十里地,随身带的干粮和几块牛头肉已经吃光了,王员外也是五十开外的人了,走这么远的路真的很显吃力。他停下来,仰起脸抹了把脸上的雨水,一个炸雷轰隆隆,像老农推碾子,一点一点从西天边推移过来,王员外这么大岁数还从没见过如此大的雷,吓得王员外一头扎进了旁边一棵高大的梧桐树底,猛地就觉得长衫底下钻进一个东西,那个大炸雷在梧桐树冠盘旋了很久,,炸掉了梧桐巨大的树冠,才离开。
王员外也被突如其来的情境吓呆了,等那个炸雷悻悻的走开后,王员外才想起衣衫下的靠着自己热乎乎的东西。天哪!原来是一只比雪还白的狐狸。王员外说“刚才那个雷想必就是奔你而来的,小狐狸你获救了,快走吧,以后打雷下雨的天气,不要出来,躲在山洞里不是很安全吗?”
那只小狐狸跳进王员外的怀里,对着王员外流泪了,那泪清澈而动人,并蹭着王员外的手久久不肯离去。王员外轻声细语地说”可怜的小狐狸,你像我一样,那么孤独,想我王勃做了一辈子生意,娶了三房婆娘,没有一个为我留下续香火的,只有一个丫头,想着就心酸,年老送宗,偏连个摔火盆的人都不曾有。”
又是一声炸雷,袭来,王员外看出来了,这雷神是想置小狐狸于死地啊!索性送佛送到西,把小狐狸藏在怀里,冒着瓢泼大雨继续朝前走。大约走了个把时辰,终于走出那片可怕的荒原,前面是个庄子,王员外将小狐狸放到了地上“你走吧,小狐狸,是你我有缘啊,好好地活着。”
白狐点着头,亦步亦趋的转身回了那片荒原。王员外不日回到了王府。
恰逢结发妻子秀兰生二胎,算来王员外去山西走马帮做生意,已经走了七个月了,是春天走的。那时,秀兰才怀上的。为了得贵子王员外和秀兰几次三番去附近的清隐寺烧香拜佛,为清隐寺添了不少香物。为的就是祈求佛们让王家添个子嗣。本想一直陪伴在秀兰身边,等着秀兰将孩子生下,可是生意还是要做,王府上上下下几十口人需要银两,吃喝拉撒不能没有银子。依依惜别秀兰那晚,王员外贴着兰儿的耳根说“一定要提防二姨太果果,你心眼实把丑小鸭也当成了白天鹅,记着,果果和三姨太郭敏眼珠子都盯着你的肚子,想我王家在红崖城也是个比较殷实的家落。我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有继承人,好几处店面总的有个人待我驾鹤西去后帮我打理生意吧。”
秀兰叹了口气“老爷,我晓得你的心,可我无法保证肚子里怀的就是男娃,只是怕让老爷你失望呢。”
王勃将秀兰揽过来,轻轻地安慰道“无妨,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想着我的话,提防着二姨太他们,我这次走了,不是一日之功,你要多加小心。”王员外从骨子里喜欢秀兰,王家偌大个产业那是秀兰娘家倾情帮助才有今天的。因为秀兰只生了个女儿,之后八年没有生育,家道如日中天的王员外只好想到了再娶一房女人。秀兰天性温顺,也有着逆来顺受的隐忍,心里虽然不开心,但也答应了。秀兰还紧锣密鼓的给老爷操办了亲事呢。
二姨太一进王家门,很快就喧宾夺主成了管家婆,盛气凌人对待所有人,包括大太太。她也不放在眼里。也难怪,果果本是一家戏园子的头牌,模样俊俏又能歌善舞吟诗作画,闲来无事就给王员外吹上笛子,陪王员外消愁解闷。怎能不的王员外赏识?但王员外不傻,此女就是看重了自己的万贯家资才嫁来的,所以,在理财和对下人分配银两的事上,还是要秀兰掌管。这下可惹恼了二姨太,明里二姨太装的百依百顺,暗地二姨太已经在行动。只要王员外不在家,果果就想方设法刁难秀兰。这一点,王员外看得清楚,恰逢果果生了个女儿后大流血,再也无法生育了,王员外又急急娶了三姨太。
也是上天的摆布,秀兰怀了娃子,对秀兰不冷不热的王员外,每搁两晚都要来秀兰这边歇息。那黑,安排好一切后,王员外决定让秀兰的娘家嫂嫂过来照顾秀兰,如此才安心上路。
大雨过后的红崖城,天空万里无云,听说王员外已经回来,果果心里一紧张,这个大夫人还在床上呻吟呢,找好的接生婆可是重金收买的。二姨太在产房里叮嘱了接生婆一番“你可仔细的接生啊,姐姐你要坚持住,一会就好了啊。这老爷不在家难为姐姐了,女人啊,就是难。”果果朝接生婆使了个眼色,就出来了,拍打拍打衣衫去迎接老爷,她要稳住王员外,不然事情就会败露!
王员外一听秀兰要生了,哪里还坐得住,赶忙要过来,被二姨太拦住了“老爷,人家女人生产,你去不合适啊,还是做下来喝口茶,慢慢的等呗。来,过过给你沏茶。”果果沏了一杯龙井茶,端了过来,王员外还要起来,被果果按住了“老爷,这么久了,你一走就不管我们了,知不道俺想你呢,想的都睡不着觉呢。”果果说这话,就将屁股落在王员外的大腿上,王员外可没心思调情,“好了好了,果果,我问你,秀兰的嫂嫂呢?”
“哎呀,老爷,我忘了告诉你,秀兰的嫂嫂生病了,前几日回的家,她请来的接生婆事不凑巧今头上闹肚子过不来,你说都是自家人,我不能看玩意吧,就做主请了西城的接生婆,老爷,您就放心吧。这个接生婆手艺精湛着呢,来,我给你捶捶背。”
王员外越琢磨越不对劲,这个果果想必有什么猫腻?拦着自己不让去秀兰的产房?王员外越想越可疑,站起身就往秀兰的产房走,事实上,在这块儿,接生婆早就按照二姨太的吩咐做好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