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林是一个才三岁大的孩子,家住印度尼西亚的加里曼丹的农村。自他出生之日起,一直有一个伙伴陪伴他,不论他到什么地方玩去,这伙伴总紧紧跟随他,所以没人敢欺他,就连动物也不敢去碰他。因为谁都怕他的保镖伙伴发火,那样,他们可就倒霉了。
原来,卡林的伙伴是一条长6.5 米、重60 公斤的大蟒蛇,名字叫西贝朗。这么一条唬人的大家伙,别说是人,就是一头老虎,也不敢轻易近身去。
可是它与小卡林却玩得很快乐。
这西贝朗是哪里来的?事情是这样的1982 年7 月,那时小卡林还没出世,他的爸爸上热带森林去砍树。加里曼丹地处赤道附近,天气热得够呛。
他才干了一会就汗流如注,口干得很。他丢下斧子,到附近的巴里托河里去喝水,喝了一阵,又挑选一棵树枝浓密的大树,在树荫下坐下休息。突然,他看见附近另一棵树的背一陰一处,在一丛枯黄的长草中,有几个白晃晃的东西。
他一时好奇,站起来用枯枝翻拨,原来是三枚蛋,每枚都有两个鹅蛋大小,放在手中一掂,嗯,足有250 克一只。
他想这会是什么蛋?鳄鱼蛋?不会,鳄鱼蛋纵然有,总是产在沙滩里的。是大一鸟蛋?不会,鸟蛋很少产在草堆里的。那么,这只能是蛇蛋了。,哪有这么大的蛇蛋?管它呢,拿回去孵出来瞧瞧再说吧!
于是,他就捡起这三枚蛋,装进衣兜,拿回来了。回到家里。他找来了一堆沙堆在门口的广场角上,然后将这三只蛋塞一进沙堆中。海龟、鳄鱼什么的都是这样孵蛋的,在天气炎热的赤道上,这种孵蛋方式实在又省钱又方便。
一星期后,他已忘记了这件事。不料,这天他干活回家,妻子惊喜地告诉他,蛋孵出来了,是蛇。他喜出望外,连忙去看。嘿,真是蛇。但不是一般的蛇,而是蟒蛇。看,才孵出的小蛇就体长60 厘米。一般的蛇,长成大蛇也没有这三个小家伙的个儿长呢。
于是他就找来些牛一奶一、肉糜喂它们。它们蠕蠕而动,扭来扭去的,胃口很是不错。可惜养不到一个月,其中的一条溜掉了,大概是回它的老家大森林里去了;还有一条不知是由于贪吃还是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它痛苦异常,扭成一一团一,不久,竟死了。这样,就只剩下的一条,给它取名西贝朗。
卡林家地处农村,有的是空地,卡林的爸爸为西贝朗搭了个棚子,分别划成卧室和餐厅,光浴一室就有40 平方米。西贝朗不是一天三餐都进食的。一星期只要吃一餐就行了。,它胃口很大,一顿起码得吃三只鸡。好在卡林家有的是鸡,这点伙食还供一应得起的。
1986 年,卡林出生了。这时,西贝朗已有4 岁,也已长成5 米长、碗口般粗,它在卡林家充当守门员的职务,它常常横卧在大门口,卡林家的人进进出出,它毫不理会,但如果有个陌生人什么的进来,它就会昂起头,呼一呼吐蛇信。这些个陌生人即使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进门了。自从卡林一生下来,它便多了一项任务看守孩子。
卡林的一妈一妈一将卡林放在一只藤编的摇篮里,搁在门口,她拍拍蟒蛇的身一子,吩咐它“西贝朗,听着,我还得干活去,你替一我看住小卡林!”
西贝朗就乖乖儿将这只摇篮盘在中间,真的守着它。这样一来,不但野兽和人不敢去碰孩子,就连蚊蝇小虫,闻到蟒蛇的味儿,也都退避三舍,远远的飞开了。
这样一天又一天的过去,等到卡林长到10 个月光景,有一天,卡林的一妈一妈一干活回来,看见卡林已经爬出摇篮,扑在西贝朗身上。西贝朗用尾巴轻轻在拍打着他,两个玩得可热乎了。起先,一妈一妈一吓得什么似的,生怕西贝朗一个不小心会伤害卡林,后来见西贝朗十分细心地护着他,让着他,日子一久,她也放心让他们玩去了。
卡林长到三岁时,他已长成一个十分健壮的孩子了,他不但会走会跑,还会游水、干活。他每天的活儿是给西贝朗洗澡,一天要在西贝朗的浴一室里给他洗刷两次。卡林可是个顽皮的孩子,他平日里不但要搂蛇、抱蛇,有时还会用嘴咬蛇。可是西贝朗总是任他摆一弄嬉耍,从来不发怒。在洗澡时,卡林常常将西贝朗的头按入水中,按一两三分钟,蟒蛇毫不在乎,由着他。
有时,蟒蛇西贝朗也会故意装出发怒的样子,将卡林卷在中间,张开血盆大口,像要吞一食他的样子,只是卷得他轻轻儿的,一点儿也不疼。卡林一点也不害怕,反而嘻嘻哈哈地笑个不停,使旁观者无不目瞪口呆。
卡林与大蟒交上了朋友,不但玩耍在一起,就是吃饭睡觉也同西贝朗在一起,真是形影不离。这一消息传出去,引来了不少记者,又写文章,又拍照片,还拍电视。闻讯赶来的法国记者建议卡林的爸爸将西贝朗放回森林去。
爸爸跟小卡林说了,告诉他西贝朗的老家原在森林里,现在,它只不过是到这里来作客的,应该送它回去才是,小卡林虽然一万个不情愿,但终于被说服了。
他们挑选了一个天气晴朗的好日子,全家人带上西贝朗,开车出发,来到当年卡林的爸爸捡到蛇蛋的地方,将西贝朗放在地上。卡林又抱了抱它,跟它亲一热了一阵,然后拍拍它,与它告别。西贝朗来到这个陌生地方,觉得很好玩,就四处游了一阵,又游到小溪边去喝了水。趁这时候,卡林一家人就偷偷离开它,开车回家了。
谁知道,到了吃晚饭的时候,卡林忽然大叫一声,一跳跳下凳子,跑出门去,嘴里大叫大喊,非常高兴。原来,西贝朗又回来了。
从此,他们就再也没提将西贝朗送走的事。
(张 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