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么一个财主,家里雇着几个长工。这个财主特别吝啬,不仅工钱给的少,还经常找出各种借口,克扣长工的工钱,甚至连饭都不给长工们吃饱,长工们都憋了一肚子气。一天夜里几个长工坐在一起,议论来议论去,越说越生气,觉得得出口怨气,也让财主吃点苦头。
这天晚饭后,财主又和往常一样,来到长工们的工棚外,耳朵贴在门缝儿上,偷听长工们是不是又说他的坏话,以便抓住把柄,克扣他们的工钱。忽然,他就听到一个长工悄声说“哎,各位,我夜个晚上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见一个白胡子老头儿,跟我说,院里的树上,那个喜鹊窝里有一棵‘影身草’,只要拿在手里,别人就看不见了。你们说,咱要有了影身草,白天在田头打个盹睡个觉的,东家看不见了,工钱不也会扣得少了不是。”他刚说完,另一个马上接着说“哎哎哎,我也做了这样的梦,也梦见了白胡子老头儿跟我说,喜鹊窝里有棵‘影身草’。你们说,咱要有了‘影身草’还干这又累又苦的活干吗,咱还不想要什么就到外边拿什么吗。”“对呀,有了那宝贝,咱不光什么都能拿,肯定还能发财。”第三个跟着说。第四个又跟着说“你们俩都梦见了,肯定是真的,咱赶紧去找吧!”他的话音一落,一个马上又说“你急啥呀,再说这黑灯瞎火地找得到吗,要找也得白天呀。”“对了,黑下找不到,都别说了,免得让东家听见,抢在咱前头拿走了,都睡觉都睡觉。”
财主听了个明明白白,这个乐呀,又听屋里没声儿了, 这才蹑手蹑脚地回到他自己屋里。财主回去后一夜都没睡,一直从窗户眼儿里盯着院里那棵树,生怕长工们反悔,半夜里爬树找‘影身草’。天一亮,他就赶着长工们下地了。
长工们一走了,他就把他几个老婆叫到树下,自己就爬到了树上。喜鹊窝里的喜鹊一看有人爬上来了,喳喳地叫着飞走了。喜鹊窝里有好多草,财主不知哪一棵是‘影身草’,就拿起一棵来,在面前晃晃,问下边仰着脑袋看着他的几个老婆“看见我了吗?”老婆们一块儿回答“看见了”“大声点儿!”“看见了!” 财主一听就又拿起一棵问“还看见我了吗?”“看见了!”几个老婆又一块儿回答。财主就又换了一棵,老婆们就又说看见了。
就这样,一个多时辰过去了,几个老婆仰得脖子也酸了,喊得口也干了,又不明白他要干什么,几个一嘀咕,说他犯神经,财主再问,就说“看不见了!” 财主听了这个乐呀,‘影身草’找到了!就拿着那棵草下来了。几个老婆早跑屋里喝茶揉脖子去了。
财主举着‘影身草’晃晃悠悠地就上街了,走到张家摊子上拿个苹果,走到李家铺子里拿个橘子,走到赵家馆子里拿个烧饼,一连拿了七八家,没有一个出声儿的,因为他是财主。财主更高兴了,真的谁都看不见我了。财主一想,我呀,上县衙,县衙里好东西多,拿他几件去。县衙里他常来常往,和县官衙役们都熟悉。
县衙里正审案,县官坐在大堂上,衙役们立在两旁,没有人跟他打招呼。财主这个乐呀,就举着那棵草,晃晃悠悠地来到堂案前,一眼看见了县官那个大印,眼睛一下子亮了,这个比什么都值钱,我就来这个吧,拿起来就走。县官愣了半晌才喊道“印、印,别走,别走。”可财主就当没听见,继续走。县官急了,一拍案子,大声喝道“把他给我抓回来!”衙役们冲上去,抓住了财主,并把他扭了回来。县官怒喝一声“给我打!”一顿大板,打得财主猪叫狼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