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年春天,在花园的走道旁边,一只苍蝇摇摇摆摆地躲在一技细茎上,对着在附近花朵上吸吮蜜汁的蜜蜂,苍蝇用爱护的口吻说道“在每一个幸福的日子里,你总是从早工作到晚,我说,你一定厌烦透了!如果我和你对换的话,哪怕一个钟头,也就要我的命了。”
“你瞧瞧我的生活!简直是赛过活神仙。除了拜拜客跳跳舞,我就没有什么事儿。城市里最好的房子,最有钱的人,最有势力的人,我统统认识!啊,你要是能看到我所吃的大餐就好了!结婚的宴会也罢,生日的宴会也罢,我高兴去得多旱就去得多早,我坐在顶好的磁盆上面,痛痛快快的大吃而特吃,还从亮晶晶的玻璃杯里咕嘟咕嘟地喝着顶好的葡萄酒哩。我赶在到得最早的宾客前头,把每一样山珍海味,都挑一点儿最精彩的来吃吃。我也喜欢太大小姐们,我绕着这些美人儿嗡嗡地飞来飞去,再不然就在她们的脸上,殷红的面颊上,或是雪白的颈子上,打一个盹儿。”
“这个我知道,”蜜蜂说,“也许叫你高兴万分的就是这些。可是我听到一个丑恶的谣言,谣言说,根本没有人喜欢你,筵席上的苍蝇使得人人生气,所以,时常是这样你刚刚钻进窗子,立刻就丢脸地给赶出来了。”“窗子吗?给赶出来吗?”苍蝇叹道,“啊,那又有什么关系?他们把我从这一个窗子里赶出来,我又从另一个窗子里飞进去了。”
(作者克雷洛夫,吴岩/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