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轻抛流光,染红了樱桃,漆绿了芭蕉?是谁指尖轻扬,在青涩的琴键上敲击无言的离殇?开了一扇窗,砌了一面墙,聚了一群人,散了一个场。来来回回将记忆的领结完整地系好,又匆匆地弄乱,只留下青葱的幼芽证明逝去的青春可能还在某个角落里依旧孤独绽放。或许,我们碎了过往。将一切怀念的碎片小心翼翼的拼起来,拼成我们念的眷的恋的爱的曾经。
还记得吗?幢幢的楼影被无限的拉长,你在阴暗的角落里,率性的穿着男式T恤,突然闯入了他们的视野,一双人字拖将阴沉慵懒的夏日点亮。瞳孔中闪耀着青涩的执着和无畏的光芒,你就这样将自己的固执地刻在我的心上。指尖清扬,将碎片拼成属于我们的美好过往。
一座城,困住了流光溢彩的梦想;一间屋,禁锢了千奇百怪的想法。无论如何,你与我最终还是悄然离开,那么自然,却不忍回头。没有我们存在的城市那么空,没有我们存在的房间是那么冷。辗转一年,我不想独自徜徉,却又无法回头,我们都变了模样。
刚入城的样子零星散乱,却又被专注地放在心上。夏日骄阳中总是带着不安的躁动和泥土的芬芳,那样清澈,那样纯粹,眼角的笑意已将我的心满满占据,你们总是这样,将自由与坦荡就这样写在脸上。任经年匆匆,再交错,便已让人在不知不觉中深爱这座城,和这城里的人。
这座城里只有方格子,每个方格子需要的只是一个标签。然后,十班的标签便印在你我的血液里,虽是三年,却像永久。
似乎再也不会有疯狂到极限的华丽时光了,一切从三楼开始。伏在窗台上看风景常新,窗外的人又在如审视新大陆般地看你,谁装点了你的窗子?你又在装饰着谁的梦?一切从三楼开始,角落里滋生着快乐的细菌,就这样无限的繁殖,直至将整个班级吞没。这里的桃花为什么这样红?是因为你在饶有兴致地评论干净阳光的篮球男孩儿?还是他在想念温婉大方的隔壁女孩儿?青春的羞涩交织,将满眼的期待折射在脸上,然后,便是红晕漫天。
一年有多长,一年不过是三楼到四楼的距离。四楼的阳光暖意融融,配合着文学的氛围,正是晚晴好时光。我们为什么这样愤青?是否应该感谢语文老师的悉心培养?青春的棋局纵横经纬;冯唐易老,李广难封的怀才不遇;栏杆拍遍,无人能会的知音难觅;竹杖芒鞋,一蓑烟雨的潇洒快意,是否都曾在你的心里,无关胜败名利,只因内心期许。
一切在五楼终止,指尖清扬,文字的精灵跃跃欲试。你们都是传说中的文艺青年吧,拨弄文字的琴弦便能流畅地轻奏流水高山,在其中,在其间,便只用文字在沟通,无需其他,无需言辞。但在那之后,我的思绪覆了盔甲,你的灵魂蒙了霜华。
属于彼此的哥特式锐利青春大体懂了规矩敛了锋芒藏了独特,一心只如初见般纯粹。除了自由,还有梦想;除了愤青,还有生活。不愿回忆那清脆的铃声,仿佛铃声响起,结局就已注定。那些年,你我一起走过的青春。
文艺的文科生用文字来表达自己的文质彬彬,一种文字便是一种思想,便是一个人,将政治将社会挂在嘴边放在心里,会忧虑,会担心,会嘴硬,会愤青。一群有思想,有梦想,爱做梦,爱追梦的人聚在一起,方格子似乎也有了生命,有了生气,有了生机,一座沉寂的城也便有了思想,有了灵魂,有了回忆,有了梦幻。哥特式的峥嵘青春有了你们,有了潇洒作伴,无悔亦无憾。
时至今日,我依旧会留恋当年的校服,当年的班歌,当年一起去的公园,当年一起骂的贪官。或许,四年的青春旅程,你们的身旁已有人在侧;或许,由于种种的原因,无法再和从前一样欢聚每一分每一刻。可是,那又如何?写下你的所思,写下你的所想,便如漂流瓶般漂到我的身边,酸涩或是甜蜜,痛苦或是轻松,我的心写满信笺,只愿我心似君心,将怀念的思切交托鸿雁,尺素飞传。
联系少了吗?在社交网络上,你发布一条状态,我、我们依旧会关注,会问询,便这样彼此维系着遗失的美好,去保护,去珍藏。
昨天,还和你聊了很久。聊到你的生活学习,聊到你的男友。我和你们一直就这样彼此关心着,无关风云风雨,只为真心真情,或忙或闲,或平淡或绚烂。现在,你的身边不再有我,我的身边也难以再能找到熟悉的你。至少,你与我可以将思绪倾注笔端;至少,哥特式锐利回忆的顶端一直站着你,俯瞰着我们站在来时的路上。
无论身在那里都好,只愿你,愿你们一世长安。
假期回去看看好吗?有你,城不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