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很长

  尝尽了苦辣酸甜,饱受了人间冷暖,多少次梦回故乡,多少次夜里徜徉。城市的风总是吹着让人捉摸不透的生冷,城市的云总是飘着让人混沌不堪的朦胧。怎么也想不通,就那样轻易的走出了村庄,离乡的路不远,回家的路却很长。
  ——题记
  有人说,从离家的一刻起,我们就一直走在回家的路上。随着时代的变迁,随着岁月的流转,家与故乡,大多不在一个地方农村的年轻人,为了打工赚钱,为了娶妻生娃,都溜溜的往城里跑;城市的年轻人,为了读书求学,为了前景爱情,也在不同的城市间流连宛转。而我,幸运的,家就在出生的地方,就是那让人深沉怀恋的故乡。
  “常回家看看,回家看看……老人不图儿女为家做多大贡献呀,一辈子总操心就图个团团圆圆……”轻快的节奏,激昂的曲调,深切的情怀。一首老歌在脑海中层层激荡;一分急切在心房里不断回响——回家,回家!又是一年春来到,父母兄弟可安好?!出门在外,最担心的是那孝顺儿郎;背井离乡,最挂念的是那春耕秋忙!
  改革开放好,农村政策高。老百姓很少存在吃饱穿暖问题。生活即有欲望,存在就要追求。人与人,家与家,水平皆有差距,美丑尽有距离。社会离不开高端,更少不了基础。现代农民,不仅精于农事,还进城打拼,为城市建设立下不朽功勋。
  是夜半,或早晨;是中午,或黄昏。背着大包小包,穿着旧衣棉袄,三五成群,四五成拨,感慨着收成,细说着生活,搭火车的搭火车,坐汽车的坐汽车,寻个空隙,找个角落,溜溜达达的奔向打工生活。很普通,很平常;很朴素,却很难忘。要说恋家,非村里人莫属。青青的草,蓝蓝的天,团结的村庄,壮壮的山。生于厮,长于厮,嬉戏于厮,歌于厮。那亲切自然的生活,那自由无拘的感受,那麻雀,那猎鹰,那山鸡,那野兔,那骡马,那羊牛……在农村,男人是真正的擎天支柱、一家之主。不同于城市,无论吃饭干活,还是处事决断,一般都是男人优先。在农村,凭的是一把子力气,靠的是早起晚归的勤劳。这一去,茫茫渺渺;这一去,山高水长;这一去,活计何托;这一去,远远相望。
  这一去,无论老幼,无论青壮,是责任,多过向往。生活越来越好,物价越来越高;姻缘越来越好,要价越来越高。如果苦守土地,自给自足,还是过得下去。但总要给下一代,谋个出路,奔个未来。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老来凄凄,怎与人说?小伙子总要找个对象,娶个老婆,随着年龄的增长,就会明白,这是责任,不只向往。在农村,十七八岁算早,二十五六算晚,一过阶段,成事很难。村里人稀路短,外出拼搏也是个不小的机会。有家室的,白发父母,温柔娇妻,嗷嗷婴孩,调皮小鬼,哪个不要好好照顾,哪个忍心煎熬受苦?,外面的路并不好走,早早晚晚,都按规定,吃饭睡觉,皆有时辰。吆五喝六,都得听着,指东指西,还要跟上。年老年幼,皆都一样,为钱为财,辛苦奔忙。遇挫受苦,总免不了念念家乡,念念那生我养我的地方,念念那日里夜里的向往。人生苦短,岁月怎长?
  转眼间,草木枯黄,转眼间,雪落霜降。近了,更近了。孩子的玩闹,妻子的娇笑,老人的唠叨……,这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渐渐地,渐渐地……闻到家的味道。是春节,是除夕,是过年!是时间的声音在催促着——回家!回家!来年再发!